筱敏的手機的確關(guān)機。我不死心,連撥幾遍,她干嗎要關(guān)機呢?我兩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頭,前所未有的絕望將我的心徹底覆蓋。
我之所以35歲才娶妻,怕的就是這種事。“會不會有人報復(fù)他們,會不會搞錯了?”“那人說,11月29日,他們還在和平門附近的一家賓館開過房。我請人幫忙查了,確有此事,他們是用王曉明的身份證開的房。”
我翻了一下工作日歷,那天我去京郊采訪,很晚才回來,筱敏沒在家。我以為快到年底了,她工作忙,就獨自睡了。她到底什么時候回來的,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以前屢有發(fā)生。我太蠢了,筱敏說要跟王曉明去廣西出差,我要開車送她,她不讓,原來這里面有勾當(dāng)!
我心中永遠的創(chuàng)痛
上帝啊,為什么讓我和父親遭受同樣磨難?筱敏啊,我們在黃山上鎖同心鎖時,你不是說過:如果背叛婚姻和愛情就來此處跳崖么?我一直阻止母親來看你,就是擔(dān)心你有朝一日像她當(dāng)年那樣,做出令男人蒙羞的事情來。
我母親年輕時特別漂亮,在醫(yī)院當(dāng)護士;我父親原是軍官,轉(zhuǎn)業(yè)后在農(nóng)場當(dāng)干事。我10歲那年,母親有了外遇,跟父親離了婚。在母親離家的那個春節(jié),家里的凄涼像窗外“嗚嗚”呼嘯的西北風(fēng),攪得周天寒徹。我望著那桌父親燒的菜默默流淚,執(zhí)意不肯動筷。好像只要一動筷,媽媽就再也回不來了。
父親勸我不聽,最后火了,抬手把桌子掀翻了。后來,父親蹲在地上收拾了那片狼藉,又貓腰鉆到廚房重新燒菜。爐火映紅了父親的臉,兩道淚水閃閃發(fā)光。在那一刻,我對母親的思念轉(zhuǎn)為怨恨。母親的外遇和離家是我心頭一片飄逝不去的陰云。
我羞于談母親,她跟父親離婚后,再婚過三次,婚齡一次比一次短。父親卻一直沒有再婚。我成年后,對婚姻有種莫名的恐懼,女友交了不少,每當(dāng)提及結(jié)婚,我就退卻了。在34歲那年,我認識了筱敏。她27歲,獲取碩士學(xué)位后考上公務(wù)員,在某部委的計財司綜合處工作。
筱敏跟我算得上老鄉(xiāng),我家在紅興隆,她家在建三江,同屬北大荒。她長相尋常,既讓人挑不出什么缺點,也總結(jié)不出什么亮點,屬于那種沒有什么魅力、見過幾面都難留下印象的姑娘。我對她說,我想找一位可以托付自己那顆流浪之心的女人,她要保證今生今世忠誠于愛情,永不背叛。筱敏笑著跟我擊掌說道,我們不謀而合!
我跟筱敏講述了我的母親,講述了我的童年。她說:“如果你能像父親還好,如像你母親,那就麻煩了。”我堅定地說:“我是跟著父親長大的,只能像父親!婚后我會守身如玉,絕不會背叛我的愛人!我倒怕媳婦像婆婆,娶回一位風(fēng)騷女子。”我們家鄉(xiāng)有那么個說法,那意思是幾代男人都走不出那個特定的女人圈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