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升機前去營救的同時,李磊等給兩名礦工進(jìn)行了初步包扎,并讓他們吃了一些東西,然后以人背人抱的方式開始把他們往機降點送。
大約下午4點鐘的時候,李磊和戰(zhàn)友抬著礦工終于走到了機降點。在前往那里的路上,他們已經(jīng)聽到了飛機的聲音,但抬頭卻發(fā)現(xiàn),連上面的山都看不見了。
沒想到云層太厚,還有70度的陡坡!李磊說,“直覺告訴我們,飛機可能沒有辦法在機降點接我們。當(dāng)時機降點附近還不斷有石頭往下滾,于是我們抬著兩名礦工開始向另一處機降點‘城墻巖’趕。”
第一個機降點海拔2800多米,第二個機降點海拔僅2130多米。前往機降點“城墻巖”的路上,空降兵們歷盡了千辛萬苦。劉利輝說:“當(dāng)時路上要趟過一條河流,先讓隊員劉建強到前面開路,我們輪流背著礦工走過去,水都漫過了大腿。他們塊頭不算小,我們幾乎是抱著他們一步一步往山下滑。”記者昨天看到,李磊和其他幾名空降兵的沖鋒衣上都被樹枝劃開了許多道口子。
路上,李磊向指揮部報告了行蹤。大約在下午6點鐘,他們終于走到了“城墻巖”。
接到傷員已被帶至第二機降點的消息后,指揮部立即派出直升機前去救援。不料,第一架飛機因機械故障于15分鐘后返航。隨后,指揮部又派出一架小飛機,決定先把兩名傷員搶送回來,但最終沒能克服天氣的不利影響。
暫停營救 山上一夜輪流站崗
“來之前,聽別人說這里晚上還有黑熊出沒。”
得知指揮部已暫停營救后,李磊和幾名空降兵著手在機降點宿營。
“這是我度過的最艱苦的一個夜晚。”劉利輝說,“我們沒有帳篷,到了晚上特別冷。更可怕的是,不僅附近山上不時有石頭滾下來,而且一整晚滿山遍野都是叫聲,有點像狼,有點像狗。來之前,聽別人說這里晚上還有黑熊出沒。我們帶了兩把砍刀,連長安排我們輪流站崗,每兩個人一組。大家最多睡了四五個小時。”
新的營救 載著傷員成功返回
“如果不成功,我們將派另一架直升機B-7125過去。”
為了解救兩名礦工,直升機已經(jīng)五起五落;為了解救兩名礦工,救援人員夜難成眠;為了解救兩名礦工,指揮部的忙碌又進(jìn)入到了第四天。“政府救人真下本錢吶!”一些群眾說。
按照既定計劃,新一輪的營救行動于昨天上午8時打響。7時30分,民航直升機抗震救災(zāi)指揮部已嚴(yán)陣以待。指揮人員張亞新對香港特區(qū)政府飛行服務(wù)隊隊員說:“你們將第一架起飛去救那兩名礦工,如果不成功,我們將派另一架直升機B-7125過去。因為下午天氣可能更不好。”
8時23分,在天氣情況不是特別理想的情況下,“美洲豹”直升機按照原定計劃起飛救援。經(jīng)過1個多小時的滿懷期待,他們于10時09分載著傷員成功返回。
生還奇跡 被救礦工傷勢穩(wěn)定
米成福還費力地說出了“胸口疼”三個字。
記者在現(xiàn)場看到,盡管顯得極其虛弱,但被空降兵背出機艙的兩名礦工意識明顯,米成福還費力地說出了“胸口疼”三個字。兩名傷員隨后被送到了四川大學(xué)華西醫(yī)院,從醫(yī)院傳來的消息稱,兩人目前傷勢穩(wěn)定,沒有生命危險。
被困期間意外刨出一百斤大米
昨天,在華西醫(yī)院,兩名被救礦工向記者講述了被困期間的經(jīng)歷。
劉洪坤的懷里一直裝著一張小紙片。被困后,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紙片上寫下這天的日期,后面標(biāo)注被困第幾天。劉洪坤還戴著手表,這讓他能準(zhǔn)確知道幾點幾刻。
5月14日,是工友們先行離開的日子。工友們臨行前,為他們留下了不少牛奶和方便面。被困的前3天,他們喝牛奶,吃方便面,后來不得不喝工棚里的水。水變味了,他們燒開了之后,再放點白糖,盡管這樣,也很難下咽。后來遇到下雨,他們就將所有的盆桶拿來接雨水喝。
刨出大米 堅定活下去希望
劉洪坤說,在被困10多天之后,他們意外在地下刨出了囤的一百斤大米,這讓他和米成福更堅定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們倆一天到晚就想著做東西吃,好保存體力撐下去。我腿不能動,走來走去拿東西的事情就交給他(米成福),我坐在地上切菜、割臘肉。他胸口痛,我就讓他大部分時間躺著別動,我也不怎么動。其他都沒什么,就是想家想得心酸。”劉洪坤說。
兩個傷員開始等待。有時候,看到直升機,就拿著一件紅色衣服搖晃呼救,遺憾的是直升機沒有看見。
山里余震和垮塌不斷,不分白天黑夜,聲響隆隆,煙塵滾滾。米成福說,因為煩躁,他10多個夜里根本睡不著。由于背上有傷,睡下了就不容易起床,他就整夜整夜坐在床上,隔不了多久就問問劉洪坤“現(xiàn)在幾點了”。劉洪坤雖然能睡著,卻很警醒,總是睡不了多久就醒來。
死去的工友就在身邊
工友老黃的遺體,一直沒有掩埋,就放在工棚里。米成福和劉洪坤睡覺的地方只隔著一層塑料布。整整3個夜里,直到遺體有了氣味,他們才搬到了工棚的另一頭,大約相距10多米。據(jù)新華社、成都商報、華西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