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網民參與的“躲貓貓”調查是一場笑話,吳鉤無語認為不是,而是一個網絡媒體發(fā)展史上的歷史性標志。
所謂“躲貓貓”是對云南一在押人員突發(fā)死亡的戲稱。事件發(fā)生于2009年2月8日,云南晉寧縣看守所一在押人員李蕎明突發(fā)意外受傷昏迷雖經搶救仍不治死亡,晉寧縣檢察機關和公安機關給出的結論是:該事件系在押人員趁民警剛巡視過后擅自進行“躲貓貓”娛樂游戲時發(fā)生的一起意外事件。這一“躲貓貓”結論,讓公眾驚詫莫名,疑問重重,引起了的強烈質疑。
稍后,云南官方作出決定,邀請網民參與調查,為網民提供一個“了解真相的機會”。由云南省委宣傳部、云南省政法委、云南省公安廳、云南省檢察院共同牽頭,邀請5名網民代表、3名市民、3名媒體記者與省市政法部門工作人員一起組成的“躲貓貓”輿論事件真相調查委員會,2月20日上午8時30分前往事發(fā)地晉寧縣看守所進行了調查。當天下午4點,調查團返回昆明。凌晨1點,報告正式整理完畢,2月 21日凌晨2點左右,報告正式于網上發(fā)布。
然而,網民公認,這是一份沒有解密真相的報告。據(jù)調查組披露,是因為他們在實際調查中沒辦法拿到和搞清第一手資料。于是,輿論繼續(xù)嘩然,或者說這是一場笑話,或者說調查組根本就是“托”。
吳鉤無語認為不能這么看問題。調查結果如何,并不能影響這一調查行為本身的積極意義。網絡是一種年輕的傳播媒體,是一種與廣播、報紙、電視不同的新型媒體,前三種是相對傳統(tǒng)的封閉性的媒體——對應其信息的采集、整合、發(fā)布流程不允許民眾普遍參與的特點而言,在我國一般是官方媒體;而網絡媒體是一種開放性媒體,是由民間機構主辦或參與的媒體。雖然目前它們已經可以并稱為四大媒體,在一般意義上,它們之間被社會主流認可的權威性是顯然不同的,在這方面網絡媒體相對稍遜一等。但是,近年來網絡媒體的影響越來越大,尤其在輿論的普遍影響力方面逐漸表現(xiàn)出強大的上升勢頭,“人肉搜索”對腐敗的監(jiān)督開始嶄露頭角,不久前的周久耕事件就是一個有力的證佐。于是,人們開始關注和重視網絡媒體的社會監(jiān)督功能。于是,有了這次云南官方邀請網民參與輿論焦點事件的公開調查。
吳鉤無語注意到,同樣是參與社會監(jiān)督,周久耕事件之前的網民通過網絡媒體做出的所有行為,都是自發(fā)的,無組織的,而本次參與“躲貓貓”調查,是正式的官方邀請,有組織的。于是,我們可以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這是一次網民和網絡媒體事先得到官方認可的正式的有組織的公開的社會監(jiān)督行動,此舉在網絡媒體發(fā)展史上并無先例,當屬開創(chuàng)之舉。為此,吳鉤無語堅定不移的確認,此次“躲貓貓”調查應該是我國非官方網絡媒體參與社會監(jiān)督工作的一個標志性事件,其意義非同一般,是否標志著從此網絡媒體將會獲得與另外三大媒體相近或相同的被主流社會認同的社會監(jiān)督權?至少是一個開端吧?
至于調查結果如何,吳鉤無語認為與調查行動所具有的意義無關。畢竟是初次直接正式的參與,加之臨時組建的班子,自然缺乏工作經驗,與此同時,被調查單位也缺乏相應經驗和操作規(guī)程,使得調查未能達到預想結果——所謂解密真相,這也屬正常。
現(xiàn)在網絡文學已經蔚為大觀,佳作如林,但二十年前刊登在網絡上的第一篇文學作品是如何粗糙可笑,是不會有人去追究和鄙視的,它的網絡文學開山之作的地位也是沒人會懷疑的。吳鉤無語想,這次“躲貓貓”調查活動在網絡發(fā)展史上的意義顯然可以與那篇網絡文學的開山之作相比,其作為有組織的正式的社會監(jiān)督發(fā)端的地位也不容懷疑。
對報告和真相有疑,可以繼續(xù)追查“躲貓貓”事件,那是另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