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家屬抱著受害者照片在法院門口等待
顧晶在法庭上
早報訊(胡宇 沈元祥 記者 楊琴王了)昨日上午，省高院依法公開開庭審理了顧晶故意殺人二審案，數(shù)十家新聞媒體人員、被告人和被害人親屬及部分群眾到庭旁聽。法庭就被告人顧晶提出的上訴理由及控辯雙方爭議的焦點進行了審理。經(jīng)過四個半小時的審理后，合議庭宣布因案情重大，決定將該案提交審判委員會討論后定期宣判。
2009年，被告人顧晶在與男友羅翔同居期間，認為羅翔與前妻所生之女羅菲(女，10歲，本案死者)是其與羅翔感情上的障礙，遂產(chǎn)生殺害羅菲的念頭。同年12月3日18時許，顧晶以帶羅菲外出玩耍為由，將羅菲騙至成都市錦江區(qū)大慈寺路32號2棟其租住房內(nèi)，在得知羅菲不愿意回到親生母親身邊后，顧晶趁羅菲不備從背后用繩子用力勒羅菲頸部，致羅菲當場死亡。次日，顧晶將尸體裝入一紅色登山包，租車將尸體運至仁壽縣黑龍灘水庫附近，企圖埋尸未果，又將尸體運回。之后，顧晶找到其前夫、被告人林國棟，告知包內(nèi)裝有羅菲的尸體，二人共同將裝有尸體的登山包抬回顧晶的租住房。同月5日，顧晶、林國棟一起到電器商場購買了一臺冰柜用于藏尸。8日，顧晶購買菜刀欲分尸，因未能砍動尸體關(guān)節(jié)部位未果。案發(fā)后，顧晶為隱瞞殺人事實，故意散布羅菲失蹤的虛假消息，散發(fā)尋人啟事。后羅翔因其女兒羅菲被害而自殺身亡。9日、10日，公安人員將顧晶、林國棟先后抓獲歸案。
顧晶擁有大學(xué)文化，作案時年僅27歲，僅為滿足個人感情私欲而殘忍殺害同居男友的無辜女兒，并持刀分尸，事后伙同其前夫藏尸毀滅罪證。顧晶的犯罪行為導(dǎo)致同居男友父女雙亡，其犯罪情節(jié)惡劣，手段殘忍，后果特別嚴重，被一審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
16頁辯護內(nèi)容 4條意見提出“改判無期”
昨日庭審中，顧晶向法庭陳述了4條觀點：“第一，我對殺害菲菲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第二，案發(fā)后我在警方正式拘傳前主動交代了犯罪事實，符合自首情節(jié);第三，歸案后我如實進行了供述;第四，我認為一審判決過重。”
辯護律師也提出長達16頁、“顧晶屬自首”等主要4條辯護意見，提出“應(yīng)改判顧晶為無期徒刑”的觀點。不過，檢方一一進行反駁，并提出一審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量刑適當，應(yīng)維持原判的觀點。
焦點1
故意殺人VS激情殺人?
庭審中顧晶說，事發(fā)當天，自己原本只是想騙小女孩過去將她藏起來，后來發(fā)生爭執(zhí)才引起激情殺人。
不過，檢方對此予以了否定。檢方指出顧晶從借用他人的身份證租來出租屋，到事前購買電話卡、封口膠等工具，以及多名證人的證詞表示顧晶曾告訴他們說不喜歡菲菲甚至想把她殺了，以及事發(fā)當天顧晶找人租來野的、事前準備好衣物、事發(fā)后假裝幫助尋人等，一切都顯示其是有預(yù)謀的。
焦點2
是否屬于自首?
庭審中顧晶提出，事發(fā)兩天后她本打算去自首，但菲菲的父親知道此事后極力阻止，并提出：“他說‘你要自首，就把我也勒死，或者我們一起死’。”
不過，檢方指出，顧晶在案發(fā)后并沒有主動歸案或自愿將自身置于司法機關(guān)控制之下的行為，其在公安機關(guān)對案件進行調(diào)查時仍然沒有主動如實供述犯罪事實，而是在公安機關(guān)見其神色慌張、犯罪嫌疑升級后移交刑大時，顧晶才第一次做出有罪供述，因此，并不符合自首的本質(zhì)要件。
焦點3
菲菲父親有重大過錯?
顧晶及辯護律師提出，在案發(fā)過程中，顧晶首先遭遇了羅翔的欺騙才建立戀愛關(guān)系，隨后顧晶還遭遇流產(chǎn)、向羅翔提出分手但對方以死相逼或要求一起自殺的極端思想，因此，“案件由戀愛及家庭糾紛引發(fā)，菲菲父親在此案中存重大過錯。”
對此，檢方明確指出，顧晶犯罪針對的是無辜的未成年人，其事前采用暴力手段致被害人當場死亡，之后又購買菜刀等工具砍切尸體想達到分尸的目的，反映出其主觀惡性較深，且犯罪情節(jié)特別惡劣。“顧晶直接殺害了菲菲，并且間接令菲菲父親也失去生命，還應(yīng)該接受道義的譴責。”公訴人表示。
焦點4
是否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
顧晶辯護律師提出，事發(fā)前顧晶剛經(jīng)歷離婚、欺騙、流產(chǎn)等，可能并不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
對此，檢方提出，從顧晶流產(chǎn)至事發(fā)，其并沒有任何進行精神疾病治療的行為及證據(jù)，因此該觀點并不能成立。
[庭審素描]
殺人者兩次哭泣鞠躬
向受害者家屬及自己父親致歉
昨日上午9：30入庭時，顧晶抬起頭，開始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自己的親人，而林國棟則一直把頭埋在胸前，眼神不敢觸及庭下的人。
顧晶外貌瘦削，神情有些憔悴。她穿著一件白色帶帽衛(wèi)衣，淺藍色牛仔褲，如果不是那件印著“看守所”字樣的醒目“黃馬褂”，人們很難將眼前這個身材嬌小、面容白皙的28歲女子和一個殺人犯聯(lián)系起來。“首先，請允許我向菲菲及菲菲的家屬真心致歉。”庭審開始后，顧晶在刑事部分法庭調(diào)查階段，首先當庭表示歉意。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希望你們接受我真心的悔改。”她語氣低沉而緩慢，這些懺悔的話一說完，便深深彎下腰，第一次向坐在原告席的菲菲母親鞠了一躬。
做最后陳述時，顧晶從口袋里拿出一封寫好的《悔過書》，顫抖著聲音念起來：“至今，我仍不敢相信小菲離去的事實……我的行為讓三個家庭遭受到很大的痛苦，我對不起小菲的家人，對不起林國棟，更對不起父母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
念著、念著，顧晶的聲音越來越哽咽，直至哭出聲來，但她還是堅持把所寫的內(nèi)容念完。隨后，她再度鞠躬，向羅菲母親、林國棟和庭下的父母致歉。
此時，坐在旁聽席里的顧晶母親早已淚流滿面，不停抹淚。顧晶的父親久久凝望著站在被告席上的女兒，嘴唇微動幾下，神情令人揪心。
“幫手”前夫庭上痛陳
覺得愧對前妻，不料成階下囚
一審之后，羅菲家人提起了上訴，上訴請求包括林國棟的刑罰畸輕，請求二審法院依法判決。
昨日法庭上，剛滿30歲的林國棟，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他的陳述和一審時出入不大。不過，他一再強調(diào)，自己幫顧晶藏尸的行為雖然有錯，但也只是妨礙了司法公正，他沒有參與殺害羅菲，因此，一審判決適用法律清楚，量刑準確。
法庭上，林國棟再次向法庭陳述了他幫顧晶藏尸的原因：“我和顧晶相識7年了，當她有求于我，而且是在殺人之后特別無助時，我真的無法拒絕她。離婚時，我就覺得愧對顧晶。在那個關(guān)鍵時刻，我單純地認為，一定不能出賣她，能幫她就盡量幫她……”林國棟的這番話，讓庭下旁聽人員唏噓不已。
做最后陳述時，林國棟也哭了。“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顧晶……”林國棟哽咽著說，如果當初他沒有和顧晶離婚，事情就不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案發(fā)后到現(xiàn)在，他從來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wěn)覺，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我沒料到，自己的人生會走到這一步。曾經(jīng)，我也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還是一名媒體從業(yè)人員;如今卻成了一名階下囚。這個污點，是一輩子也洗不掉了……”
[庭審現(xiàn)場]
受害者家屬旁聽幾度打斷庭審反駁
昨日上午8點40分，10歲受害女孩羅菲的母親蘭莉、外婆、姨婆等10多位親屬早早來到法院外，懷里抱著小菲的遺像和生前照片。
“我的孫女很乖，很懂事的。我們都不明白，那個惡毒的女人是怎么下得了手?”小菲的外婆一邊說，一邊抹淚。
厚厚的一摞照片中，有小菲和父母的合影，還有她在學(xué)校參加活動時的留影。
庭審開始后，蘭莉坐在原告席上，其余家屬坐在旁聽席。
顧晶開始陳述上訴理由：“我只是想把菲菲藏起來，我的行為符合自首情節(jié)……”顧晶的話很平淡，卻讓原本安靜的旁聽席炸開了鍋：“你撒謊!簡直胡說八道!”
顧晶的每一個上訴理由都讓羅菲的家屬不能接受，菲菲的婆婆甚至幾次不顧審判長阻攔，打斷庭審，站起來大聲發(fā)言。
在刑事附帶民事提交證據(jù)時，蘭莉還和顧晶當面對質(zhì)：“12月8日，你回到家里，見到了什么人?”“你一個人。”“一個人?沒人給你開門嗎?屋里明明還有我的朋友，我們早就知道是你做的!”
休庭時，蘭莉說，12月8日晚上，青羊警方給他們打電話，稱顧晶有重大作案嫌疑，讓家屬配合擋獲顧晶。“當時，我和朋友趕到王家塘的出租房等顧晶，還假裝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商量菲菲失蹤的事。”蘭莉說，凌晨時顧晶才回來，是她朋友開的門，而自己在里屋給埋伏在小區(qū)內(nèi)的警方打電話。幾分鐘后，青羊警察就出現(xiàn)在屋里，把顧晶帶走了。蘭莉說：“既然警方把她抓了她才供述的殺人事實，怎么能稱之為自首?”
早報記者楊琴 王了 庭審圖片為省高院提供
她用1根編織繩 結(jié)束了10歲孩子的生命
昨日庭審中，顧晶勾勒出殺害菲菲的整個過程，盡管，這些細節(jié)目前旁觀者仍然無法辨清真?zhèn)?hellip;…
狠心殺人
找出一根編織繩從后面勒住她脖子
2009年4月，顧晶與林國棟辦理離婚手續(xù)。當月，她與羅翔同居。同年8月，羅翔的母親帶著菲菲來成都與他們生活在一起。“跟羅翔戀愛時，他向我隱瞞了自己的婚姻及育有子女的情況。他此前從未說過，我是羅母帶菲菲來住時，才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在隨后的同居生活中，顧晶與菲菲在生活中有一些小矛盾，不久她又懷上羅翔的孩子并流產(chǎn)，之后，她就產(chǎn)生了讓菲菲跟其親生母親住的想法。
2009年12月3日下午，羅翔要去打羽毛球，于是顧晶想利用這個機會把菲菲帶到其位于大慈寺的出租屋去談?wù)�。當天傍�?時許，她告訴菲菲要帶她出去玩并叮囑不要告訴奶奶，于是下樓在大門外等菲菲出來。隨后，她們一起坐上一輛事先讓朋友準備好的野的回到出租屋。“進屋后我們就看電視聊天。我一直就很好奇菲菲為什么不愿跟她媽媽住，她說住那邊要做作業(yè)不能出去玩……我告訴她如果爸爸媽媽不在一起，爸爸始終會找另外一個阿姨，還要給她生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這時菲菲就激動起來，又跺腳又鬧，我去捂她的嘴時被她咬了一口……隨后，我就用事先買好的封口膠想封住她的嘴將她綁起來，不過封口膠粘性不好，我就從屋子里找出一根編織繩，從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并在她脖子上繞了一圈。菲菲想朝外跑，我就跟在后面追并往回拉繩子。繩子越拉越緊，半分鐘后，菲菲倒在地上。我把她翻過來一看，菲菲滿口出血，滿臉通紅……”說到這些，顧晶一直語氣低緩。而旁聽席上的菲菲外婆、姨婆等人，早已忍不住擦拭雙眼。
冷血分尸
用菜刀來砍尸體砍不動了才放棄
殺人后，顧晶原本打算拋尸，未果后買回冰柜冰凍尸體并準備分尸。
顧晶說，12月4日，她買回一個紅色旅行包和鏟子等工具，將菲菲的尸體裝進紅色旅行包內(nèi)，并謊稱公司要到黑龍灘搞植樹活動，叫朋友租了輛車接她。之后，她叫兩個朋友上樓幫她搬旅行包，對方還問她“里面裝的是什么，怎么這么重。”她只得支吾了事。隨后，一行三人開車到了黑龍灘，“我叫他們兩人回去但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便給林國棟打電話想叫他來。”因始終沒有機會埋尸，只好返回出租屋。在樓下她叫林國棟幫忙將旅行包搬上6樓，其間林問里面裝的什么東西，她回答 “裝的是菲菲的尸體”。
12月5日，為防尸體腐敗，顧晶提出買冰柜，林國棟同她一起到春熙路一家電器商城買了一臺冰柜，1000余元，林國棟刷卡給的錢。第二天冰柜送到，她將尸體放進冰柜。
12月8日，顧晶到春熙路一商場買了電鋸、菜刀、剪刀及塑料袋，準備將尸體碎尸分幾次帶出去埋。“我不敢用電鋸，就用菜刀砍了兩三刀尸體，砍不動了就放棄了。”
[悲情幕后]
顧晶家屬的忍受
默默承受著受害者家屬痛罵
昨日中午12點45分，審判長宣布休庭，下午1點30分再接著開庭審理。顧晶的父母和哥哥一臉倦容，快步走出法庭。“走吧，這里人太多了。”顧晶的母親不敢直視羅菲家屬投來的憎恨目光，趕緊叫丈夫和兒子離開。
當記者試圖上前從二老口中了解顧晶為人時，兩人顯得很戒備：“別問了，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為了參加這次二審，兩位老人是專程從老家銀川趕來的。
顧晶的一位隔房兄長也在成都工作，但他對妹妹的事也是三緘其口：“平時我們接觸很少，有什么問題找律師吧。”
下午1點半，吃過午飯后，顧晶的家屬準時回法院聽審。一家人經(jīng)過大廳時，正巧碰到菲菲的外婆和姨婆。見到顧晶的家人，菲菲的姨婆和外婆情緒變得很激動，站在他們身后開始大罵。而顧晶的家人都一言不發(fā)，低著頭快步走進法庭。
律師眼中的顧晶
沉默寡言，不善于化解問題
案件進入訴訟程序后，發(fā)現(xiàn)律師事務(wù)所李剛、致高律師事務(wù)所曾莉被聘請為顧晶的代理律師。
在看守所里，曾莉多次和顧晶面對面交流。在曾莉眼中，顧晶溫順、內(nèi)向、沉默，是一個典型的小女人。“她在遇到問題時，不懂正確面對，卻采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導(dǎo)致悲劇的發(fā)生，讓一個無辜幼小的生命逝去。顧晶不是一個有暴力傾向、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否則，她也不會向玉樹災(zāi)區(qū)捐款，更不會義務(wù)獻血。”曾莉說，如今顧晶十分后悔，多次淚流滿面懺悔自己的行為。
曾莉說，出事之后，顧晶最擔心的就是她的父母。“一審判決時，有人說，顧晶看上去無所謂，甚至還給庭下的朋友打招呼，其實，她是裝出來的。”曾莉說，顧晶曾告訴她，父母身體不好，如果她表現(xiàn)得很悲傷，父母會比她更難過。此外，顧晶也很關(guān)心羅菲的奶奶，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給老人造成了很大傷害，一直想設(shè)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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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火化后樂山安葬與父親祖父緊緊相依
菲菲的舅舅蘭莧透露，羅翔有過兩次婚姻：第一次與蘭莉結(jié)婚，1999年生育女兒即菲菲。2002年，蘭莉被迫與他離婚，菲菲的爺爺對此十分氣憤(有一說法是菲菲爺爺是被菲菲爸爸氣死的)。隨后，羅翔與另一女子結(jié)婚，生育一女。后來，羅翔又離婚，2009年與顧晶開始交往。
蘭莧說，菲菲的奶奶非常疼愛菲菲。2009年7月3日下午，羅翔忽然到自貢蘭莧家接走羅菲，說帶出去玩一段時間就送回自貢讀書，結(jié)果直接到了成都。蘭莧及家人表示，在菲菲短暫的生命中，其父羅翔一直對她倍加關(guān)愛。
菲菲遇害案破后，她的遺體于2009年12月27日火化，隨后運回樂山，與祖父、父親緊緊相依，三座墓前后相望。
[賠償爭議]
受害者家屬索賠130余萬元
兩被告人表示無力賠償
昨日庭審中，受害者菲菲的母親蘭莉共提出兩條上訴請求。除認為“被上訴人林國棟的刑罰畸輕，請求二審法院依法判決，林國棟依法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外，還提出總共130余萬元的附帶民事部分賠償。
對此，菲菲的舅舅蘭莧在庭審后解釋，這筆金額主要包括要求二被上訴人連帶賠償死亡賠償金50萬元、喪葬費2萬元、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精神撫慰金、住宿費、誤工費、交通費等。蘭莧說：“菲菲失蹤后的近十天時間，我們發(fā)動了幾十位朋友幫忙尋找，因曾接到電話稱孩子被綁架到西安，還曾到西安、自貢、攀枝花、瀘州等地尋找，所有花費并不少。”
對此，顧晶表示愿意賠償，但自己并無能力賠償，由其母親代為賠償。她同時說，父母均已退休，體弱多病，此前靠抵押房屋籌集25萬元賠償金，但與蘭家索賠數(shù)額相差太大，因此未能達成協(xié)議。
林國棟則表示，出事之后他近一年來沒有工作，如今靠著父親的養(yǎng)老金生活。此前離婚、炒股虧錢，并無什么積蓄。林國棟說，目前他籌集4萬元賠償金，“今后，只要我有經(jīng)濟能力了，一定會對菲菲的家屬、對顧晶的家屬進行賠償……我一直覺得也愧對他們(顧晶父母)。”
早報記者楊琴王了庭審圖片為省高院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