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否也喪失了自己的春天
四月初，筆者為全程跟蹤諾基亞“天下玩樂令”四組藝人的采風而專門買了一件大大的黃色行李箱。兩周后，箱子就被活活貼成了紅色。
天下玩樂令之“舉樂四方”是諾基亞基于自身市場活動的前提，試圖通過讓音樂人深入生活、深入民間，通過與最純粹和原始的民樂交流的過程，啟發(fā)創(chuàng)作者的靈感，生產出優(yōu)質的、真正有生命力的音樂。說白了也就是采風，采風在公元前五百多年創(chuàng)作《詩經》時就有了，其中《國風》的大部分周初到春秋中期的民歌都是從民間采來的，只是兩千五百年后因為技術的問題，采風而來的音樂不寫字留存而改為了網絡上傳，而“國風”一詞也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以改稱“中國風”了。
這場商業(yè)與音樂結合的活動先是通過線上活動昭告天下，繼而從今年4月開始進入一系列的地面活動階段，在中國二十多個城市舉行了N場類型各異的活動。直到5月15、16日兩天于西安以音樂節(jié)的形式結束，全部周期共投入一千萬，而在許多BT以及使用BT軟件的人看來，這是件勞民傷財?shù)氖虑?mdash;—勞了唱片公司的民，傷了諾基亞的財——畢竟BT就是為盜版而生的，“只要網上有，喝啥都是酒”。
這場原本為一群商人多少為了些商業(yè)意圖而群策群力的商事，卻因被媒體、樂評、圈里人以及樂迷嗅到了音樂原創(chuàng)、中國風復蘇以及內地娛樂工業(yè)價值而大受關注，許多人認為這是足以和1994年魔巖唱片在內地提出“新音樂春天”旗號相提并論的歷史行為，或許是《2012》以及那群梳辮子、胯下有大鳥的藍人的備受追捧，使許多人發(fā)現(xiàn)原來走娛樂偏鋒是唯一能讓那些甚至遭受金融危機洗禮而窮敗不堪的人都能掏錢出來的唯一方法，大家開始想象是不是如果有一首像《拆彈部隊》一樣既政治又血性的歌曲之后，樂迷們便會不怕死，或者至少是提振氣勢。但這場商人貢獻出音樂成長元素的利益行為究竟能不能給人們帶來勢氣，還是又一次“魔巖春天”……
“天下玩樂令”發(fā)生在了這個沒有春天的2010年，而音樂是否也喪失了自己的春天？
天下玩樂令，令音樂玩兒了天下
《老大的幸�！�或者《布魯諾》，請給出一個采風腳本
已經習慣鏡頭前生活的音樂人即使采風也難脫“藝人”痕跡
年輕音樂人要放下偶像身段深入民間并不容易
人在面對鏡頭時多少都會不自在或者繃著勁兒，除了錄制《康熙》，因為可以消音。
“舉樂四方”一個半月的采風舟車勞頓，對這些音樂人來講最大的犒賞莫過于聽到真正的異樣音樂、吃地方美食以及收工回酒店。每抵達一座城市拿到流程時筆者都會做興奮狀，因為在未來的兩天會走遍這座城市一定要去的地方，藝人也是如此，采風同考察足以并列“以權謀私”行為的前兩名。
記得云南行的采風藝人是羽泉，圈內公認最沒架子的大牌。為了一切更正宗些，采訪活動并未直接安排在昆明進行，而是來到了距昆明市兩小時車程的楚雄。楚雄以彝族、苗族居多，羽泉被安排去彝族村體察民風，“姑娘房”門前聽純樸情歌對唱、學習悶笛吹奏方式，為此主辦方專門安排了苗族村德高望重的龍老作為導游。
原以為一切會是自然的暗訪、偷師、旅行，卻不料被攝像團隊變成了影視劇取景。羽泉的一切行蹤變?yōu)榧榷�，采風過程甚至要考慮到機位，收音不好或者鏡頭蓋忘記開時還要藝人Repeat原本是自然流露的交流或肢體動作，我們很不幸在采風過程中聽到了無數(shù)次導演喊“CUT”的聲音。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藝人確實為采風而來，成都站拜訪竹琴藝人唐老，由于拜訪地點新華公園客流眾多，低調現(xiàn)身的陳羽凡不到十五分鐘就已造成現(xiàn)場失控，原本唐老蹩腳的普通話更是被淹沒在游人的快門和討論聲中，完全進不得羽凡的耳朵。為此羽凡主動、冒昧的請求前往唐老家中學習，盡管在而后一個小時的學習過程中因不能很快掌握竹板打擊方法而被唐老嚴師般訓斥為“笨蛋”，可這才是采風的本質。
收音是“舉樂四方”采風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其實一切可以簡單化，藝人只需要求主辦方邀請各地民間藝人來到天下玩樂車里錄音就好，但采風過程存在的意義就是通過對各地地理、人文的接觸而了解到地域鍛造特殊音樂的因果答案，在這個過程中藝人是老大，采風就應像《老大的幸�！纺菢邮且粋�尋找幸福、尋找音樂的過程，而非電影《布魯諾》假紀實的形式，我們可以相信如果沒有導演以及那些服務電視劇的攝像機，四十五天的采風會比最終豐富的多。
各地氣溫與演出氣氛的反比公式
與民間藝人合影成為藝人各地采風的固定節(jié)目
采風中也不乏這樣的擺拍鏡頭
哈爾濱是此次采風最冷的一站，時至四月的哈爾濱在這個沒有“春天”的春天仍舊保留著春節(jié)的溫度，而比氣溫更出乎意料的是，春節(jié)的氣氛仍舊被哈爾濱樂迷延續(xù)了下來——“舉樂四方”東北線藝人蘇打綠于哈爾濱站的路演引起了國外眾多知名媒體的關注，原因是過于火爆。這在西方其實稀松平常，只要Scarlett Johansson或者Beyonce敢出現(xiàn)在紐約街頭演出，恐怕連自由女神像上都會爬滿邊吶喊邊YY的男人。但蘇打綠在哈爾濱的火爆就不得不歸結于“稀罕”了，蘇打綠首來冰城就出現(xiàn)在街頭自然反響強烈。
西北線張震岳亦是如此，蘭州、烏魯木齊、銀川站站皆是街巷擁堵，而方向對角，蕭敬騰、方大同領銜的東南線則相對冷清一些，杭州站蕭敬騰的路演樂迷很集中，來的基本上都是“蕭邦”（蕭敬騰歌迷的自稱），原因則是東南以及沿海地區(qū)娛樂演出的頻繁以及娛樂氛圍的成熟，樂迷劃分很明顯，你是誰誰誰的粉絲，而我是另外一個某某的歌迷，你的聚會和我關系不大。
西南線藝人羽泉因為出道后已經積攢了十一年的擁簇，所以無論是年齡層還是歌迷數(shù)量都占據(jù)了一定優(yōu)勢，加之西南自然災害后，人們似乎急需更多的娛樂方式來滿足精神慰藉，而羽泉也自發(fā)的探訪了許多受災地區(qū)。
如此總結下來，“舉樂四方”各地路演的火爆程度與地域氣溫成為了反比，其實這是音樂演出市場是否成熟造成的結果。
“打口文化”后的仇富藝術
許多音樂人認為音樂與商業(yè)的聯(lián)姻是甜蜜的毒藥
草莓（西安）音樂節(jié)之“天下玩樂”的火爆一方面證明著“草莓”品牌在其他城市的共鳴，而另一方面則表現(xiàn)出了長周期的商業(yè)運作下音樂影響力的提升。
西安其實是有本土音樂節(jié)的——張冠李戴音樂節(jié)。不過張冠李戴音樂節(jié)更多的還是關注搖滾樂，第一屆張冠李戴唯一的一位流行歌手羅憶詩也是因為唱片公司的運作而成為了座上賓，不過與音樂節(jié)整體顯得格格不入，甚至不如同樣陌生的、十分“周邊”的成都馬賽克樂隊。此次“草莓”移至西安與諾基亞的聯(lián)姻是一次成功的通婚，但新郎新娘的待遇多少有些偏置。音樂節(jié)搭起兩座臺子，雖有打對臺的態(tài)勢，但仔細讀讀流程便知演出時間都是錯開的，樂迷完全可以憑借腳下的速度將兩個舞臺的演出看個完整。
5月15日的演出搖滾的草莓臺與流行的天下玩樂臺算是平手，而當音樂節(jié)第二天時則多少有些一邊倒了，陳楚生、林俊杰、蘇打綠、張震岳、MC HOTDOG以及莫文蔚領銜的天下玩樂臺幾乎壟斷了所有樂迷，草莓臺變得冷清，搖滾LIVE再也沒能留住什么人。
搖滾似乎短時間還不足以成為中國樂壇的主流，這在崔健時期曾推翻過一段時間，當時（上世紀80年代后期）中國搖滾人自由創(chuàng)作的狀態(tài)正好符合當時的商業(yè)文化，那幾年是個平衡點，從大眾的政治文化過渡到大眾的商業(yè)文化，正是崔健等一眾人出山年頭，從而受到的關注順理成章，那不是一個或一波商業(yè)行為就能打造出來的。崔健將當時稱為“打口文化”，左手扶著西方的東西，那些所謂知識分子能夠接觸到的西方先鋒藝術；右手拿著中國的古董。這批音樂人從無到有的過程是突然的，不像在西方經過了幾百年，從他們的藝術品里，你能感覺到他們個人的支撐點。
轉到如今，中國愿接受商業(yè)運作的Rocker少之又少，謝天笑新專輯與“三國殺”合作瞬時間引起了爭議，而在我采訪過的搖滾人當中，直面承認商業(yè)運作有益的只有木馬一個人，這也是為什么搖滾慢慢變成了窮人集體仇富的藝術，而為數(shù)不多的Live House則成為了少部分上班族唾罵老板的窩囊地。僅僅參加一些音樂節(jié)而沉醉在自HIGH當中不可能長久，而如諾基亞“樂隨享”一樣完整的線上、落地以及平臺分享體系的活動，既賺足影響力又可獲利，商家與藝人雙贏下的音樂戰(zhàn)略會明顯更長久一些。
流行樂與搖滾樂的關系——愛是懷疑，丫是搖滾。
即便這樣，“天下玩樂令”也是足夠成功……
天下玩樂令——可喜而又可悲本末倒置
樂迷對音樂既茫然又期待
活動之初，“舉樂四方”意在通過明星采風、路演、創(chuàng)作中國風歌曲等商業(yè)行為激發(fā)樂迷對中國本土不同音樂藝術形式的重視，這件原本很音樂、不商業(yè)的活動最終還是達到了可觀的商業(yè)效果——“樂隨享”服務宣傳到位，關注、下載勢頭強勁，諾基亞音樂產品銷量飆升。而“原創(chuàng)”、“中國”、“民間”的重擔卻逐個卸下了，路演體驗區(qū)滿是迫切需求激活“樂隨享”服務的用戶，新晉音樂人所屬的樂迷們只關注自己的偶像創(chuàng)作了幾首新歌，而沒有關注采風以及作品中融入的本土音樂形式，對于那些老牌偶像，境況則更為尷尬。
張震岳與羽泉參與了本次“天下玩樂令”活動的策劃，且各自采風的線路都是主動請纓。但最終作品出爐后反響平平，樂迷們還是等待著他們唱起《愛之初體驗》《最美》《冷酷到底》。要知道愛之初體驗還是1998年魔巖唱片時期張震岳《這個下午很無聊》當中的歌曲，而《最美》《冷酷到底》則是1999年、2000年羽泉滾石唱片發(fā)行的作品。兩家硬核廠牌的早期作品居然流傳至今，自豪的同時不禁有些尷尬。
記得流行樂于中國剛剛興起時也被視為異類，在唱京劇的人的眼中流行樂就是扯淡，就像當今許多人對地下?lián)u滾樂的觀點如是。京劇在早年間就是流行樂，而如今流行樂的流行周期不超過三個月，所以依靠單純的流行樂作品帶動中國本土音樂形式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切只能是一次商業(yè)運作，或者說成功的商業(yè)運作，而對中國音樂歷史的觸動還不可及。
“天下玩樂令”祭出三問
尷尬的樂界，曾指望SP無限音樂下載，卡拉OK版權費等渠道救市，無異于從別人飯碗里搶肉。內地頗有實力的某娛樂媒體公司老總，狂想“反哺音樂運動”，但始終也僅是暢想。誰來拯救音樂，如何拯救，在我們這些漸已失聰?shù)亩淝�，或許沒有確定答案。也或許，世間并沒有救世主，樂界的明天，依然要靠一群裝聾辦啞的人。
缺原創(chuàng)嗎？
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耳朵和耳洞，前者狂轟濫炸，后者牽著你走，而能夠在你耳朵上打洞的音樂人，注定是少數(shù)。這個跟商不商業(yè)無關，商業(yè)化可以增加、拓展、細化音樂的速度，卻未必能造出音樂的態(tài)度。甚至恰恰是沒成型或畸形的商業(yè)化、產業(yè)化，把那些本就鮮有的態(tài)度，也給糟蹋了。
把脈時代，但不同時代確有不同時代的口味，同時代不同大環(huán)境下的人對音樂的理解和期望也不同。比如曾經的“流行歌曲”京劇，比如美國汽車工業(yè)時代的馬路汽車音樂。
暴發(fā)戶的時代需要什么樣的音樂呢？可能跟他們吃的穿的習慣并無不同。早些年，你經常會在國外的街頭或商店里，碰到衣著楚楚猶如要去聽高雅音樂會的暴發(fā)戶。近些年，他們混跡人群中不扎眼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得體的裝扮下，穿著一條不得體的內褲。也并不影響他們繼續(xù)著暴發(fā)戶的心態(tài)，凡大牌就一擲千金，卻不屑去了解那些千金之物的品牌內涵。
回到音樂，同理。我們的樂界缺原創(chuàng)嗎？很多業(yè)內人士抱怨，說音樂行業(yè)的衰敗，是缺乏有誠意或是有靈性的音樂人，是缺乏好的作品。我們的樂界是缺好的原創(chuàng)，但原創(chuàng)救得了音樂嗎？這跟自創(chuàng)菜樣就能做火一家餐廳基本一個理兒。
功能性音樂在今天正在細化，比如有人用音樂治病救人，有城市用來作為城市名片，有企業(yè)用來作為廣告……音樂不僅僅只是種情感的抒發(fā)和表達方式。
音樂商業(yè)化的目的，在于大量快速的滿足不同受眾的音樂需求。這些需求，不是音樂人“財富、名氣、性放縱”的玩樂目的，和我來唱你來聽的自以為是。
群體規(guī)�？涨褒嫶蟮乃麄儯瑓s只有相互混淆的面目和特質，一如更多的高傲自大、更多的自我中心、也更加容易被一切新鮮事物迅速分散注意力。
誰都無法一盤菜吃一輩子。
怪商業(yè)嗎？
音樂圈的另一半執(zhí)著人士，覺得這個行業(yè)之所以江河日下，源于商業(yè)和音樂的交合。這群人鄙視所謂的商業(yè)化產品，卻不介意商業(yè)演出；不屑商業(yè)元素，卻難抗拒商業(yè)江湖。
不商業(yè)的音樂，需要追溯到很古的時候，口口相傳，是最早的口碑。柳永、白居易，一曲肝腸斷，天涯無處覓知音，也正因為只能口口相傳，曾經的絢爛只是少數(shù)人的事情，從而漸成絕響。
工業(yè)化的車輪從音樂身上碾過，或許有痛，也一定能擦出火花。如果說返璞歸真、高山流水、陽春白雪的才是真音樂，那今天商業(yè)化生產，商業(yè)化傳播，有商業(yè)價值的音符旋律吟唱，不是音樂又能是什么呢？
“太商業(yè)”如今儼然成為了一種音樂的詬病，但除了作者而近乎無人問津的音樂，更不配稱其為作品。商業(yè)不等同于模式化，也不等同于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商業(yè)的作用，在于杠桿作品是符合有市場，能否滿足消費者的口味。
相反，如今音樂行業(yè)的落敗，恰恰是因為不夠商業(yè)，或者說商業(yè)化的不夠徹底。雖然音樂從來就不是創(chuàng)作出來就了的簡單事，但在文藝過度單一和匱乏的時代，一點不同味道的哼哼，都能讓人伸長脖子。更多的時候，人們一邊任由樣板工作者強奸著自己的耳朵，一邊還要裝出開心的表情。接下來半截子的商業(yè)化中，音樂的多樣性解放，又一邊培養(yǎng)著音樂愛好者的音樂品味，一邊讓太多人暴飲暴食壞了胃口�；蛟S是太過饑餓，部分音樂發(fā)燒友外的多數(shù)音樂愛好者，以及僅僅是好奇的普通大眾，在工業(yè)商業(yè)化缺席的年代，養(yǎng)成了吃霸王餐的壞習慣。可怕的是，這習慣一養(yǎng)成就理所應當了很多年，明目張膽的到了今天。
還有救嗎？
不要講什么崇高，樂界的衰敗，就是在于缺錢燒錢少錢賺不到錢的惡性循環(huán)。當純歌手出場費已經淪為數(shù)千，甚至數(shù)百的慘況下，賣唱并不比賣字的樂評人地位更高。
為了改掉大家吃飯不給錢的壞習慣，現(xiàn)在的音樂很大程度上包含了視覺上的享受，這就是趨勢。人們欣賞音樂，越來越注重各種感官上的享受，不僅僅是聽覺。想要耳朵埋單，你首先要收買眼睛，串通鼻子，甚至勾引觸覺。如果唱片公司對盜版和網絡交換找不到有效的控制辦法，那么整個音樂產業(yè)的模式都要發(fā)生變化�？赡墁F(xiàn)場表演會成為最主要的收入來源，人們從現(xiàn)場獲得的音樂感受將要比純粹的聽覺感受要豐富得多。
從一位資深業(yè)內人士“內地只有許巍有現(xiàn)場兩萬觀眾的號召力”的說法來看，單線的Live秀從根本上仍救不了中國音樂，你的票價不總能值回你的投資。一些包含音樂播放功能的兼容通信娛樂產品，可能比版權更快，成為音樂市場救命稻草。通過扶持創(chuàng)作，通過嵌入植入，再通過自身渠道傳播，成為一種新的商業(yè)形式。
廣告歌這種曾被音樂人不齒的表達方式，現(xiàn)在成為了只屬于少數(shù)有市場號召力的音樂人的特權，這種作品能否能為他們贏得粉絲不得而知，但一定能為歌者增加影響力和商業(yè)價值。
中國樂界還有救嗎？一潭死水何時才能激起漣漪？這顆石頭究竟是內容為王的音樂“變形”，還是渠道為王的新型復合型音樂渠道平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