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些理由是否夠充足,每天覺得自己已經(jīng)在瘋狂的邊緣。有時候想,就讓他留下所有的東西滾吧,等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了,看那個女人還會不會要他?有時候,看到他內(nèi)疚的煩惱的面孔,又覺得不忍心。開車的時候,我神思恍惚,差點出事;與老朋友的聚會上,我第一次喝醉,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tài),大罵大叫說胡話;每天從半夜2點開始睜著眼睛等待天亮,而他不是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就是在客廳里放肆地接聽電話。
我不發(fā)脾氣,那是我答應(yīng)他的條件,這些日子,我理解了那些情感受挫的罪犯為什么會作出喪失人性的行為來。是的,如果這樣的日子再繼續(xù)下去,我也會喪失人性的。
兩個星期之后,丈夫告訴我,那個女人答應(yīng)他去把孩子做掉。但有要求,要求手術(shù)后他過去陪她一個月,每天在她身邊過夜。
既然已經(jīng)忍受了這么久了,我就不能在最后的關(guān)頭放棄。
她去動手術(shù)那天,我甚至還為她燒了兩柱香。
晚上丈夫是回家來吃飯的,順便來取我做的湯,那個女人在上海沒有親人。他出門的時候,我開車送他,遇到鄰居羨慕的眼神,他們大概以為我們飯后去哪里逍遙呢,誰會想到我的心天天在滴血!
那天半夜,丈夫打電話過來,讓我問問我做醫(yī)生的妹妹,說那個女人有點出血,要不要緊,要不要去看急診?我的淚水在他焦急的聲音里不受控制地汩汩流下來……
我不知道,我還能夠堅持多久,我不知道丈夫今后能夠像他保證的那樣同她徹底斷嗎?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多大承受能力。我只知道,我的簡單而幸福生活是真的一去不復(fù)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