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那么,你最不喜歡自己工作里的哪個部分?
湯唯:我骨子里是個還滿隨和的人,也沒特別討厭哪部分,要說的話,就是試衣服吧,現(xiàn)在可以接受穿禮服了,但坦白說并不太喜歡試裝。
M。C。:你是一個會仗義直言的人嗎?
湯唯:嗯,應(yīng)該說我不喜歡看見別人被欺負(fù)。我印象很深,小時候跟弟弟一塊兒出門去散步,那時候弟弟看見路旁有只兔子餓了,就跑去拔便利商店旁邊空地上的一點青草來喂兔子,結(jié)果店員看見了,他就出來破口罵人,把弟弟罵得多不是,于是我就跟他義正嚴(yán)詞地理論了起來,這件事情我記憶特別深刻。

欲
M。C。:你第一個自己想買的東西是什么?
湯唯:小時候,我心里最想要的東西,都是得不到的。直到中學(xué),我才自己買下一臺鋼琴,那是我一點一滴存錢,才把鋼琴給買下來的。不過好笑的是,好不容易買了鋼琴、上了第一堂課,我就考到北京戲劇學(xué)院,一去就念了好多年,所以鋼琴就荒廢在那兒,也沒有其他人去彈,直到上頭都生灰了。
M。C。:你一路上當(dāng)過模特兒,參與過選美,你是一個有野心想要成名的人嗎?
湯唯:其實我沒有特別的欲望。我曾當(dāng)過模特兒,也參與過選美,但選美是因為沒事想試試看結(jié)果會怎么樣;當(dāng)模特兒則是因為想賺點生活費,《色.戒》的機會就來得更巧了,是正好一個有一面之緣的朋友給了消息,才跑去試鏡。與其說欲望,不如說是機會也來得剛好吧。
M。C。:你從小就有表演欲嗎?
湯唯:大二那年,有一次課堂排練,我還記得是《草葉集》里〈歡樂之歌〉這段的詩歌,我演一個精靈。對戲的過程中,我認(rèn)為是另個演員殺了我,我就告訴他我的感受,激動地說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間呼吸困難,就昏倒在地上,大家都嚇壞了,在驚嚇之際,我就又醒過來繼續(xù)演。之后,我才在想那是很奇妙的感覺,仿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叫什么感覺,后來才知道那叫表演。那時候開始,我才愛上演戲,想當(dāng)演員。
M。C。:那么現(xiàn)在腦海里有什么欲望想實現(xiàn)?
湯唯:我會希望跟家人一起住、養(yǎng)條狗,去環(huán)游世界。
M。C。:可是,你的星路才正在拓展著,除了跟家人的部分,你難道不會對自己的工作以及未來有什么渴望?
湯唯:這么說吧,在工作上,我沒有特別強烈的某種欲望。但是,我想起上次在紐約時,有個韓國人在派對上給我做訪問。在訪談問題結(jié)束之后,我們先是分開在派對的兩頭聊天喝東西,后來我又見到他帶了一條狗來,于是我們在房子外頭跟狗一起玩。那時候,我們都放松地隨性聊天,但是,他卻很認(rèn)真地告訴我:‘你真是我們亞洲人的驕傲。’或許我的欲望就是這樣吧,總會希望或許有那么一天,可以成為一個能帶給亞洲人更多榮耀的人。
簡單的欲望
夜晚,外灘的西式高樓與游船都點上了華燈閃爍,這才完整地結(jié)束訪問。拍照的時候,湯唯倘若做不出自己心里要的情境,她就會要求等會兒,要別過頭去醞釀好了情緒,再回頭重試。再回眸的瞬間,她仿佛又投入在某個自己訂下的角色之中,望透鏡頭的眼神妖嬈而唯美。
正當(dāng)我以為湯唯是一個完美的演員時,她則悄悄地卸下珠寶與高跟鞋,翩然地走到我旁邊,露出一個俏皮的眼神,問著:‘下午的巧克力糖還有嗎?’
她是拿了金馬獎的演員、她是肯定會為亞洲帶來榮耀的新星-可是,她也同樣是個單純的女人,原來她的欲望不過是這么簡單而已。
(本文來源:美麗佳人雜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