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照
60多萬的預算,拍一部電影,我以為是在開玩笑。
但是胡楠、路云飛帶著一群年輕人做到了,搖滾題材電影《果》雖然還只在樣片階段,就受到熱愛搖滾的年輕人關注。
“他們覺得這電影很真實。”生于1978年的路云飛說,制片人胡楠1982年生,一群演員更是85后。“雖然年輕人往往火氣大,不過理念卻很新,我喜歡大家激情碰撞的時刻。”
“果”有顆柔弱的心
講述搖滾樂和樂手的電影并非罕見,比如早年間轟動一時的 《北京樂與路》、日本電影《nana》、好萊塢曾經問鼎奧斯卡的《幾近成名》,大多描摹著搖滾樂隊那激情四射而又混亂不堪的生活。年輕人的張揚,瘋狂追隨夢想,卻總是伴隨悲劇性的結局。這種題材的電影總是能跳脫生活之外,又結束于人性的本真之處。
“果兒”——老北京方言,原指女孩子,漂亮女孩子被稱作“尖果兒”。后因GROUPIE(骨肉皮)一詞,“果”被中國搖滾樂手借用,用以稱呼追隨于樂手身邊的女孩子。電影《果》通過兩個不同類型的女孩:喬喬、吉吉與搖滾樂手大偉間充滿眷戀與欺騙、溫情與狡詐的復雜情感糾葛,講述了一個發(fā)生在北京搖滾圈中陰冷殘酷的故事。“《果》和其他搖滾電影的最大區(qū)別在于描述的不僅僅是搖滾樂手,而是將焦點放在他們身邊的女孩子也就是‘果’身上,在搖滾樂圈中,‘果’是一個較龐大的群體。她們看似張揚、反叛的外表下,卻如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有一顆柔弱的心。她們用個性冷酷不羈、言語放蕩尖酸、行為瘋狂極端這些不同的外殼來偽裝和保護自己。”路云飛說。
最近的人能學到東西
“這個題材構思最早來自于制片人胡楠,他是個搖滾樂愛好者,一直想要拍個搖滾片。”路云飛說,他并非電影學院科班出身,只不過從小就喜歡電影喜歡文學,但是做軍人和教師的父母希望他走一條穩(wěn)健的成才之路,大學專業(yè)是英語。“我母親是英語老師,所以希望我也當英語老師,找個好工作,踏踏實實地生活。”
但是出于對電影的執(zhí)著熱愛,畢業(yè)后路云飛獨自北漂,在電影圈里打混,做場記、協調,并擔任了好幾部主旋律電影的副導演。“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做什么都可以。我覺得做場記最能學到東西,場記是離導演最近的人,對鏡頭、導演的意圖、調度都有了理解。”后來他拍攝了幾部短片,并與制片人胡楠一拍即合。
開機當天搞定劇本
胡楠是路云飛的朋友,早年倆人混劇組時認識的,后來胡楠簽了家公司,開始拍攝短片,想要往制片人發(fā)展。“《果》最初是個40分鐘的短片,從2005年就有了拍攝的打算,但是中間一直在找資金,通過很多朋友找到了錢,我們又想把它拍成個90分鐘的電影,畢竟短片市場不好。”
因為預算只有60萬(小成本電影基本也要300萬),路云飛見過了很多演員:“別人挑演員是挑經歷,看她們拍過什么,而我是挑狀態(tài),比如扮演喬喬的模特李媛,看起來氣質很對。但當時她在模特界已經小有名氣,經紀人報價不低,而且咬得很死。我跟她談的時候,把劇本給她,結果她很喜歡,愿意以極低的片酬加入拍攝。而其他幾位主演還有我,都是無片酬的。”路云飛說:“既然演員們都沒有拿片酬,我也不好意思拿了。”“開機時特緊張,我們3月底入住賓館見演員,結果路云飛一直沒有感覺,見了好多演員都覺得不行。4月20日開機前一天剛和演員簽下合同,然后半夜給他們找服裝。”胡楠回憶起半年前的緊張勁兒,還有點心有余悸,“劇本也是趕著做出來的,開始我們的劇本是40分鐘的,后來找了很多編劇修改,都不滿意,最后也是在開拍當天才把劇本弄好。”
不知道錢都花哪兒了
“60萬真的太少,比如我們選擇的場景,經常拍到一半人家就不讓拍了。”路云飛暢想,“要是有100萬,我就能拍膠片的了(《果》是一部數字高清電影)。”“100萬也不夠拍膠片吧?”我質疑。“我省著點用……”他笑道。
14天的拍攝期、60萬的經費,副導演出身的路云飛推敲細節(jié),為的就是能夠不拖期不超支:“一些大場面比如搖滾音樂會現場,拍攝起來困難重重,比如群眾演員都并非樂迷,他們不知道聽搖滾的時候要進入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結果還是超支了,我們補拍了一次。”路云飛有點不好意思。“我倆那時候天天吵架,因為他想要在品質上做好一點,比如場景,路云飛喜歡的場景都是要花好多錢的,有時候他也不知道錢都花在哪里了,我就得想辦法說服他。”胡楠說自己是個特內向的人,平時在生人面前很少說話,包括本次采訪他也不敢去現場,而是要求用E-mail?墒菫榱恕豆,“硬著頭皮去和人家磨,有個場地拍到一半不讓拍,我后來生生磨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