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差去南京的路上,蔣蘇婭的車子開得像飛碟一樣,把坐在后面的夏文明嚇得冷汗涔涔,臉色都變了?粗觑w魄散的熊樣,蔣蘇婭有說不出的愜意。
蔣蘇婭本不是心態(tài)容易失衡的人,可這一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家庭遇到這么大的變故。她一直很信任葉淮安,可她卻親眼看到葉淮安在衛(wèi)生間里和自己的妹妹蔣蘇芮摟抱在一起。
這算什么?蔣蘇婭一想起來就恨得牙根癢癢。所以,她從浴室一出來,就電話叫來了夏文明。看到蔣蘇婭身上透明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睡衣,夏文明連忙紅著臉低了頭。
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公司財務總監(jiān),公司老板葉淮安的老婆,他只是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
可蔣蘇婭卻主動湊了過來,手指探過來,落在了他的臉上,輕輕地摩挲。
夏文明不喜歡這樣,很不喜歡,可他不敢動。他不清楚蔣總這么做的用意,是考驗他么?夏文明不知道。他的心跳在急劇加快,頭腦在迅速地運轉(zhuǎn),這是為什么?他找不到答案,只能任由她的手像蛇一樣下移,再下移,停留在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然后,手指就靈巧地鉆了進去。
很顯然,是她勾引夏文明的。今晚她就是要變壞,壞到盡情放縱自己。

夏文明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努力控制。然而,男人在面對色情時的抵御能力是相當有限的,而夏文明也實在不能算是圣人。那一刻,夏文明腦海里浮過葉淮安,還有自己老婆的身影?赡且簿褪且凰,他已被挑逗得渾身冒火。
女人既然要變壞,就要壞得徹底,要有破罐破摔的決絕。在賓館海藍海藍的床單上,蔣蘇婭將自己舒展開來,引導夏文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囂:
葉淮安,我讓你背叛我,我要你付出代價。
從南京回西安后,蔣蘇婭沒有回家,直接去亞細亞賓館住了下來。葉淮安打了很多次電話,她都掛了,后來蘇芮也打電話來,蔣蘇婭干脆關了手機。
有什么好解釋的,眼見為實,她怎么也想不到這樣的故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以前她只聽說有錢的男人會變壞,也就是聽了唏噓一通,真的落到自己身上,蔣蘇婭打死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她無法原諒他們的背叛。
但終究是要回公司的,剛進辦公室,葉淮安連忙就跟了進來。蔣蘇婭不等他開口,寒著臉說,出去,你別讓我在這么多人面前讓你難看。葉淮安欲言又止,悻悻而去。
正在氣頭上,電話響了,是母親。她告訴蘇婭說,已經(jīng)從鄉(xiāng)下趕到西安了。蔣蘇婭驚詫,說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事先說一聲。
母親嘆氣,說你妹妹摔傷了,你們沒時間照顧,我不去誰去?蔣蘇婭更驚訝了,蘇芮什么時候摔傷的,我怎么壓根不知道?
蔣蘇婭登時就愣住了。原來那天看到的不是葉淮安和蘇芮的私情,而只是蘇芮在洗頭時不慎滑倒。正好葉淮安回家看到,便把她抱起來送到了醫(yī)院。
哪有什么背叛,又不是電視劇。太陽每天升起,再落下,生活就是那么平淡,只是葉淮安抱起蘇芮的瞬間,被蔣蘇婭斷章取義地看到了,僅此而已。

去看望蘇芮的時候,蘇婭說,蘇芮,還真是誤會你了。蘇芮開玩笑說,我倒是喜歡姐夫,可惜姐夫不喜歡我。
蘇婭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看來你摔得并不很疼!蘇芮登時就慘叫起來。
一個多月沒來例假了,這是蔣蘇婭最恐懼的問題,她以往一直很準時的。然而,這一次,真的無巧不成書了,她手中拿著那張試紙,看了又看,最后確定千真萬確是兩條線時,蔣蘇婭欲哭無淚。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結(jié)果了。
晚上葉淮安回來,蔣蘇婭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他,這是她想了幾萬次才下的決定。她和葉淮安在一起上班,每天一起生活,她根本沒機會瞞天過海。
真的,我要做爸爸了?!葉淮安幾乎高興到忘形。
不行,這孩子堅決不能要。蔣蘇婭歇斯底里地跳了起來。葉淮安驚訝地盯著她,從認識她以來,還很少有地看到她這么失態(tài)。他問為什么?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蔣蘇婭苦笑,為什么?自從和夏文明有過一夜情,現(xiàn)在這肚里的孩子已經(jīng)說不清是誰的了?蛇@話怎么好說出口。
最終,蘇婭還是偷偷去醫(yī)院把孩子做掉了,把孩子生下來是她無法接受的。葉淮安知道后,氣得發(fā)瘋,把家中的彩電都砸了,摔門而去。
蔣蘇婭躺在床上,眼淚嘩嘩地流。身體的痛苦還是其次,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這能怪得了誰,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后果,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可真要是把孩子生下來,會更令她抓狂。

葉淮安現(xiàn)在很少按時回家,骨肉被做掉的結(jié)局讓他寒心。他寧愿下班后去和客戶談生意,或者不忙的時候去酒吧消遣,然后醉意盎然步履蹣跚地回家。
蔣蘇婭知道是自己的錯,她不想自己的家從此冷清至冰凍。葉淮安回來晚,不要緊,她可以坐在客廳等,等他回來一起休息。燈熄了,蔣蘇婭就纏住了葉淮安。然而,葉淮安卻轉(zhuǎn)身給了她一個后背。
日子久了,蔣蘇婭的心也冷了。再多的熱情也禁不得這樣的冰凍,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好好地哭一場。然而,哭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她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中午下班了,早點回家,做好飯菜,送到公司。西紅柿炒雞蛋,清燒排骨,還有金針菇湯,都是葉淮安百吃不厭的飯菜。
葉淮安勉強接下,說下次不要那么辛苦了,吃快餐就可以了。蔣蘇婭說好,可第二天又堅持送來。
日子久了,葉淮安終究不再拒絕,目光里有了些暖意。
蔣蘇婭的不開心,夏文明是看在眼里的。
在南京發(fā)生的艷遇,讓他覺得和蔣蘇婭有種說不出的親近,身體的零距離總是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
周末,有一個地稅局的招待宴會,蔣蘇婭喝了不少酒。熬到結(jié)束,已經(jīng)深夜了,她只覺得身體發(fā)飄。夏文明開車送她回家。
車到樓下,蔣蘇婭要下車,手被夏文明拉住了。蔣蘇婭想躲,竟沒躲開,酒性上來了,終究沒了力氣。
夜色很重,沒有半點月色。夏文明的殷勤,蔣蘇婭不是不知道。但,她只能無視。不錯,她曾墮落過,可正因為如此,她更不可以作賤自己,她為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羞恥。
蔣蘇婭拼命掙扎,她的腦海里只有葉淮安的身影。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旁邊,葉淮安沖了過來,把夏文明揪出來,踹倒。蔣蘇婭終于“哇”地哭了出來。
蔣蘇婭和夏文明的事情,葉淮安不是沒有一點察覺?缮罱K究要向前,誰能保證一輩子都不犯錯呢?!他想,她只是個女子,是要人疼要人寵的,即便她曾任性讓他傷了心,但他自始至終卻從未想過放棄。
其實,人人都需要給愛和恨一個出口,讓心與心在經(jīng)歷磨合后彼此寬容。當所有的喧嘩都沉靜下來,相信每個人都有反思和警醒,只是這個過程要盡量短之又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