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guān)上門,匆忙趕下樓。眼前的一幕令我呆住--平地上,橫躺著一亞裔男子,高跟鞋斜擺在前方,距離他頭部不到十公分。難道我的高跟鞋將他砸死了?我驚慌地想,尖叫起來:“死人了,救命呀!”叫聲沒招來圍觀者,反把他吵醒了。他揚(yáng)手摁住頭,艱難地站直,瞪著我,許久才說:“姑娘,不用喊了,我沒事。”我沖上前,呆呆地拾起高跟鞋,喜極而泣。他輕拍了我的肩,念叨著:“沒事。”
就這樣,認(rèn)識了陶遷,十年前從福建移民到新加坡的單身漢。帶著負(fù)罪感,我送去紗布、消毒藥,他感動地握住我的手,非要請我去吃日本料理。
呷著波爾多紅酒,品嘗著鮮美的三文魚,我壯著膽子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客氣?”他笑而不答,只是深情地看著我。也許是遠(yuǎn)離親情太久,片刻間我就把他當(dāng)成最親的人,傾訴起要被迫返國的遭遇。
他沉默著聽完,緩緩地攤開手,握住我手背,誠懇地說:“不如你……嫁給我吧!”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搞懵了,驚詫地立起身。并非我保守,而是無法接受僅見過兩面的男人的求婚。
他深情地說:“原諒我冒昧……可我實(shí)在等不得你回國才相愛,等不得失去你后才后悔呀!”我凝望著他,他的睫毛間有淚光閃爍。他說:“只有你我立刻結(jié)婚,才能讓你留下,才有機(jī)會與你在一起。”他冒著風(fēng)險求愛,竟是不希望我被遣回國?!相處尚淺,卻能相知相惜,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2004年10月11日,他牽著我去登記,還替我把行李搬進(jìn)他公寓。少了婚禮,少了祝福,他做了四碟福建小菜,還把高跟鞋擺在中央見證。雖然寒酸,但那一夜我倆照樣魚水交歡。
為助丈夫我嫁了第二個男人
我又去了面試,是家對華貿(mào)易公司,地處郊區(qū),月薪很低,應(yīng)聘者寥寥無幾。也許是競爭小,也許是結(jié)婚后有了底氣,我竟然被錄取了。
我激動地返家,把消息與陶遷分享,他諾諾地聽完,摩挲著我的腰,得意地說:“我有哥們答應(yīng)幫忙找關(guān)系,盡快替你申請新加坡公民權(quán)。”申請公民權(quán)?就是我將成國家公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我幸福地以熱烈的吻“報答”他。
有點(diǎn)累,我頭枕住他胳膊,突然想起自己還不清楚他的職業(yè),好奇地問:“你在做什么?”他望著我,嘻笑著說:“商人,經(jīng)營人口。”我捏住他的鼻子,嘿嘿直笑:“不如你把我經(jīng)營給總理先生吧!”他倏地將我抱在心口,嘟囔著說:“我可舍不得。”那時,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